第二百五十四章 原来是去搬了这尊救兵过来,_攻略殿下成功之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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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五十四章 原来是去搬了这尊救兵过来,

  第二百五十四章原来是去搬了这尊救兵过来,倒也敢

  堂屋里一时鸦雀无声。

  真定大长公主的咳嗽声又急促起来,不知是因为阮问颖的这番话,还是因为侍女在听了这番话后的沉默。

  “你——你这个孽障——”

  阮问颖不理她,径自把目光在周围的侍女中扫视一圈。

  “如何,你们可想好了?”

  一息之后,一名侍女往后退了一步,朝她行礼道:“奴婢恭送姑娘。”

  有了这么一个开头,其余人也不再僵持,皆跟着照做,朝她行礼,齐声道:“奴婢恭送姑娘。”

  身后,大长公主的咳声愈发剧烈,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,好不容易顺好的那口气也喘不上了。阮问颖面色不改,随意点了两名侍女去后面照顾,转向带头行礼的侍女,询问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  侍女抬起头,压抑着一抹欣喜之色地回答:“奴婢名叫小葵,是在四岁那年被国公大人买下,送到大长公主殿下`身边服侍的。”

  花开两朵,各表一枝。在大长公主遇冷的同时,公主家令也遇到了麻烦。

  首先是在她听命带着人去请家法的时候,被同样在外边候着,也听闻到了一点动静的谷雨和小暑拦住,询问她要做什么。

  后两句话有些刻意,显得较为急功近利,但没关系,阮问颖正需要这样的侍女,微微笑道:“你随我来。”带着对方离开了堂屋。

  公主家令也知道这个道理,更知道大姑娘这家法不能挨,要不然等国公大人和长公主殿下回来,有她好果子吃的,她可不会那么傻。

  谷雨连忙扯住她,示意她住口,对着公主家令赔笑道:“我们知晓姑姑的难处,也不想为难姑姑。可圣贤书里有一句话说,小受大走。”

  小暑被她事不关己的态度气到了:“姑姑未免太不近人情,难道没听见方才大长公主殿下的话——”

  谷雨试图替小暑向公主家令赔罪,同时拼命扯住小暑的胳膊,示意其不要再开口,可惜两方都不领情。

  谷雨跟着相劝:“是啊,姑姑好歹等上片刻,若殿下坚持要行家法,姑姑再去请不迟。”

  小暑着急道:“大长公主殿下现在正在气头上,哪里会顾虑这么多?姑姑一旦去请了家法回来,恐怕殿下会当即行家法,这怎么可以?”

  “再说,殿下一贯慈悲心肠,从不和小辈置气,如今竟被气得要请家法,定是姑娘对殿下不敬。殿下便是将姑娘打死,也是姑娘该受的。”

  公主家令冷笑:“怎么,你想把六殿下叫回来主持公道?你尽管去,让我看看宫中的皇子是如何替没有出阁的姑娘家主持公道的,真是天大的笑话。”

  然她不喜谷雨此种态度,觉得对方是在威胁她,遂故意摆出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,道:“我不过一个小小家令,哪管得了这么多?”

  小暑怒道:“好啊,你和你们家公主一丘之貉,都想要欺负姑娘。六殿下陪着姑娘回府时,你们腆着笑脸殷勤招待,六殿下一走就翻脸无情,可别忘了六殿下还没有走远!”

  公主家令慢悠悠道:“这就不是我能顾虑的事情了。我只知道这是殿下的吩咐,我需要去做。我也不能等上片刻,万一殿下不仅没改变主意,还迁怒到我的头上,这份怒火你们谁替我担?”

  公主家令也沉了脸:“放肆!殿下声名岂容你随意污蔑?来人,给我把这个不敬殿下的贱婢拖下去!”

  得知实情后,小暑最先感到不可思议和气愤地开口:“姑娘长这么大,几时受过家法?便是国公大人和长公主殿下都没有这么做过,大长公主殿下怎能如此?”

  这话彻底激怒了小暑,开始口不择言起来:“什么叫姑娘该受的?你以为我们没听见里头的动静吗?你们家公主若当真有一副慈悲心肠,便不会口口声声扬言要把我们姑娘打死!”

  面对二女说法,她摆出一贯爱答不理的轻慢之态,道:“当不当得真的,我也不知道,只是殿下金口,我总不能当做没听到。你们且别拦着,等我请了家法回来,就能知道殿下准备怎么做了。”

  公主家令原是大长公主心腹宫女的女儿,子承母业继任了家令一职,平时颇得大长公主倚重,在别的主子跟前也得脸,寻日里便有些眼高于顶,瞧不起府中仆役。

  “大长公主殿下正在盛怒之中,姑姑请了家法回来,若是使殿下一个不小心没收住力道,让姑娘发肤有伤,岂非陷殿下于不义之中?”

  然后是谷雨,含着笑劝慰:“姑姑且仔细想一想,大长公主殿下素日里那般疼爱姑娘,岂会真舍得让姑娘挨家法?不过是一时气言而已,姑姑万莫当真。”

  小暑气得面色通红,一把挣脱开谷雨的手,转身跑走了。

  谷雨阻拦不住,下意识想要追上,但想起公主家令还在,只能继续留在原地相劝:“姑姑息怒,她不过一时气话,不会真的去找六殿下。”

  又道:“大长公主殿下与姑娘素来相处融洽,此番争执定是有什么误会。单看我们姑娘这些时日都在宫中给皇后侍疾,替殿下尽孝,就能知晓姑娘对殿下的孝心。”

  谷雨的这番劝说不能说不在理,放在平时,公主家令定会仔细想一想,但此刻她被小暑牙尖嘴利的一通话语挑动了怒气,又回忆起大长公主命令时的斩钉截铁,便没有听进去。

  冷笑一声道:“我说了,我只听殿下的吩咐行事。你若觉得不妥,大可自去里头相劝,且没人拦着你。”话毕,领着人扬长而去。

  谷雨想要拦她,还是没能拦住,只能望着一行人的背影深深蹙眉,叹了口气,一咬牙,也转头去了别处。

  待得公主家令领着人请好家法,欲回堂屋时,有人也同样领着人沿着抄手游廊行来,堵住了她的去路。

  正是二少夫人赵筠如。

  她怀胎已有七月,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临盆,此前一直待在长风苑里安心养胎,便是走动也只在苑里走动,从不到外头来。

  此时见到对方,公主家令不由得吃了一惊,等看到对方身旁的谷雨,她在恍然大悟的同时又暗自冷笑,心想,原来是去搬了这尊救兵过来,倒也敢。

  她领着人向其行礼:“奴婢见过二少夫人。夫人身怀六甲,如何好在府中随意走动?让二公子知道了担心。”

  赵筠如笑道:“我原是得了一样新鲜玩意,想请祖母一观,半途才知祖母此刻正在堂屋同小妹商谈要事,不好打扰。”

  “这会儿遇上了姑姑也巧,姑姑不妨随我一道回长风苑,把那新鲜玩意拿了,带回祖母居苑,也好给祖母一个惊喜。”

  公主家令如何不知话中意思?摆明了是想把她引走。笑道:“二少夫人当真是对殿下一片孝心。且待奴婢把手头的差事办完,便立刻赶去夫人处,不叫夫人好等。”

  赵筠如道:“何事这么急迫,让姑姑片刻也不能等?姑姑还是赏脸随我现在过去吧。”

  公主家令继续推辞:“不是奴婢不肯赏脸,实在是殿下之命,奴婢不得不遵从。”

  赵筠如似笑非笑道:“哦?如果我一定要请姑姑过去呢?”

  “请恕奴婢难以从命。”公主家令垂着首,看似恭敬地道。

  赵筠如原本就对大长公主颇有微词,此刻见到对方这番举止,更是心怀不满,不过一个小小家令,也敢和她摆谱?

  当下冷了一点脸,道:“姑姑真是好大的架子,我三番几次地相请都请不动,不知这府里除了祖母,还有谁能请得动姑姑?”

  闻言,公主家令的心里生起一点自得,矜持道:“夫人言重了。奴婢身为殿下家令,自当遵从殿下之命。”

  本朝律例,公主府内置一家令,掌府中事务。虽然因为特殊的原因,嫁入国公府的两位公主都没有建公主府,但其居所的豪华不亚于任何一处公主府,家令一职也仍在。

  因此,严格来说,公主家令并不算是侍女,而为女官,可以不用听从他人的命令。

  赵筠如一听这话,就听出了对方是在显摆身份,心中更生冷笑,觉得平生所见最蠢之人也莫过于此,竟敢这般应她的话。

  她没有出声,身为主子,她可以对下人笑脸以待,但不能口角争吵,不然就会失了身份,自有她的心腹侍女替她出声。

  采芝冷笑道:“姑姑好大的口气。不过区区一个八品家令,就敢对我们夫人摆脸。难道不知我们夫人乃得陛下授封的五品将军,便是二公子也只可与我们夫人平起平坐,你算是什么东西!”

  公主家令被这当头一喝,整个人清醒了一点,意识到自己回了什么蠢话,得意之情立刻被惶恐后悔取而代之,带着点点不甘道:“夫人恕罪,奴婢万万没有此意——”

  赵筠如本就看其不顺眼,不过仗着自己母亲服侍过大长公主几年,母女二人有点体面,就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,对她趾高气昂,丝毫不放在眼里。

  从前她不得不忍,现在时机成熟,她可以不用再忍,又怎会滥做好人?当下捂着肚子,装作难受地叫唤:“采芝,我有点难受——”

  采芝配合地和她唱双簧:“夫人!夫人你怎么了!一定是这个贱婢冲撞了夫人!来人,把这个贱婢拿下,等二公子回来了交予二公子发落!”

  公主家令下意识叫屈:“夫人,奴婢冤枉!奴婢什么都没做!”等到目光扫过一旁的谷雨时才明白过来,原来这是一场故意针对她的圈套。

  她再顾不得许多,转头就想要离开,然而赵筠如的人已经围了上来,把她和她的人都制住,她挣脱不得,只能高声呼喊:“来人啊——救命啊——”

  她的呼喊很快变成了低呜,因为有人拿布团堵住了她的嘴,让她无法继续出声。

  是谷雨。

  她依然像在堂屋前那样谦和地笑着,素来温顺的眉眼里透露出丝丝冷意:“姑姑且安心歇息片刻,等姑娘回来了,一切自有分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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