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6、第 26 章_和离?没门儿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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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6、第 26 章

  “官爷,您就抬抬手,这位是崔家世子爷,他老人家什么个身份,咱青州城里有谁不知?”店小三挤眉弄眼儿的跟守门的差官打商量。

  那俩人对了眼神,忙将醉的东倒西歪的崔永昌搀住站稳。

  嘴巧的那个差官把店小三拉到一旁说话。

  “好小子,别当咱弟兄们不知道,你们南外楼是谁家?”

  可着青州城打听,谁不知道南外楼的东家姓辛,正是这位爷的亲娘。

  差官眼睛斜楞,气的想骂娘:“你图自己利好得赏,就把这位祖宗往我们这儿搪,可把你能的!”

  换作平日,谁敢拦着不让这位进去?

  前任知州大人敬重崔家,只这位小世子上门儿,恨不能亲自出来迎着才好。

  可如今这府衙易主,新来的知府大人瞧着年轻,却是个笑脸儿判官,蔡大人堆着不敢轻断的几个案子,曲知府上任就拿其开了张。

  甭管凶嫌背后靠山是谁,该抓的抓了,该判的判了。

  人家没半点儿带怕的。

  而曲知府仗的是谁家势力?

  还不是眼前这位世子爷的!

  蛮霸王家的妻弟,有宣平侯府撑腰,他姐姐又在崔家得势,哪个敢不服不忿?

  如今倒好,小舅子跟亲姐夫翻了脸。

  曲知府提了他们的饷银前途来交代,谁敢放姓崔的进去,且等着老娘媳妇在家喝西北风吧。

  眼前这尊不好惹,里头那位惹不起。

  店小三憨头憨脑的给出主意:“三位官爷,要不咱们打个商量,我推你倒,咱仨撕打在一块儿,世子爷回头迷了路,摸去哪处就管不到了。”

  两个差官见他说的有些道理,眼珠子滴溜溜乱转,脚下不妨,一个趔趄要往后栽。

  却听身后传来清冷地咳嗽:“当值出了纰漏,罚饷银多少?可有革职?”

  雾色长衫自福蝶门后出现,曲映悬脸上新涂着膏药,明晃晃地搪了一片,鬓角的头发怕有散落,别致地编了两道小辫儿,塞在发髻里头。

  崔永昌偷觑一眼,便认出来那是他夫人的手法。

  上股压住下股,往发束里总的时候不会翘起。

  才成亲那会儿,他在核桃树下遭虫,额角肿了一片,她也是这般细心编了小辫才往伤处涂药的。

  眼下,她的这份心思,竟用到了别个身上。

  “姐夫。”曲映悬领着红师爷出来,先上前给崔永昌行礼。

  红师爷是曲崇身边的老人儿,儿子外放,才赏了叫跟过来伺候。

  在崔永昌面前,红师爷不循外礼,也作揖喊了声:“姑爷。”

  “滚开!”崔永昌只做吃醉模样,长臂一揽,把三人一道推开,莽着头还要往里头进。

  曲映悬忙上前拦住:“姐夫当心,我让他们送您回去。”

  崔永昌三分讥讽,抬眉眼看他:“使得着你?我来找我夫人。”

  曲映悬看他举止,隐隐猜出了他在装醉,贴近了回怼:“我阿姐自有我来照顾,姐夫吃了酒,还是家去闹吧。”

  崔永昌骂他:“好小子,记吃不记打是吧?”

  他捏紧了拳头,瞪着眼睛威胁。

  红师爷赶忙来劝。

  曲映悬却不怕他,眉眼一笑,像是盼他动手似的:“姐夫力气足,便只管打。”

  “之前是你演我?”崔永昌眸色沉下,看着哪里还有半点儿醉意。

  曲映悬做恍然大悟状,高声道:“姐夫没醉?那您怎么来衙门口叫嚣着打人?”

  崔永昌就是傻子,在他手底下阴谋阳谋的吃了三回亏,这会儿也有些明白了。

  他忙收了拳头,眼睛打着钩子往府衙里头瞧。

  却不曾瞧见曲妙妙的身影。

  “好小子,是个当官儿的料!”崔永昌收了醉态,咬着牙,盯在曲映悬脸上夸道。

  满腹坏水,一肚子的诡计。

  以后不封侯拜相,都亏了他这份才华!

  “多谢姐夫称赞。”

  曲映悬仍是那副笑吟吟得和善模样,也不谦虚,退一步给他作揖。

  崔永昌看明白了他的打算,再不硬往里头莽了,掸了掸身上的酒气,两手一背,大模大样的往南外楼去。

  后头小伙计还傻傻地追上去问:“世子爷,咱待会儿还来么?”

  ……

  目送他们离去,红师爷长出一口气:“三爷,您可要把人吓死,脸上这伤才好,要是再挨一回打,真落下疤来,老爷岂不得跟着着急!”

  曲映悬睨他,淡淡嗤声:“好什么?这药膏且得敷上一阵儿呢。”

  只他这伤挂着,那人便一日到不了阿姐近前。

  红师爷隐约明白了一些,又不好明说,想了片刻,拿京城那边说事:“老爷若是知道你们姐弟俩互相帮衬,只要称好。”

  曲映悬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,只淡淡地笑,却并不接话。

  曲妙妙在三门外等他回来,没瞧见后面有难缠的跟上,紧拉了人细察:“他欺负你没?挨了打没?”

  平日里也没见那人是个会动手的主,怎么一碰上她兄弟,就三番两次地挥拳头。

  曲映悬摇头,腆着笑,扯紧了她的手一道进屋:“原是捏紧了拳头的,幸亏左右有人拦着,姐夫他又吃醉了酒,这才糊涂。”

  似是怕她担心,想了一下,他又扭头道:“我还打算叫红师爷备车把姐夫送回去呢,偏南外楼的小伙计孝顺,将人搀了走。”

  曲妙妙听到某人又是吃醉,不由冷冷一笑。

  宽慰兄弟道:“想必是他在南外楼吃醉了酒,才过来闹事。那边自有同他吃酒的去管,不劳咱们费心。”

  曲映悬点了点头,还有担忧,又借口到外头小花坛后,使了两个手下的衙役再去探看,生怕崔永昌醉酒出事。

  叫宝梅瞧见,学给了曲妙妙听。

  曲妙妙眉梢一搭,只摇头叹她兄弟心善,顺带骂了几句崔永昌真是没良心。

  转天铜掌柜的上门,拿了厚厚的一叠供证来说事。

  “全都问了?”曲妙妙捡了几个紧要地翻看,又把供证放下,只跟铜掌柜说话。

  “那天当值的五个朝奉、票台、折货都查了一遍,连带着两个未满师的后生都拿了问话,仍是一无所获。”铜掌柜说话时低着头,一双眼睛却打着灯似的偷偷观察她面上的颜色。

  曲妙妙知道这位铜掌柜与别个不同。

  他若真一无所获,今儿个也不会寻到这儿来。

  她指尖点在桌沿,笑着把自己的主意说出来:“既然那人能叫他们不惜自毁前程,也要帮着做事,自然是得许下不少的好处。”

  “问不出来也不打紧,只到他们老娘媳妇那里去问,另有城里城外的花街暗门子,有银子开销,不过就往这两处上赶着去送罢了。”

  铜掌柜神色转笑,起身作揖道:“我倒跟您想一处去了。”

  曲妙妙让礼,教他坐下说话。

  这回,铜掌柜才从袖子里拿了两张五十两的银票,递给一旁的宝妆。

  戏谑着道:“翠红楼的小金花手段了得,只一夜,就从咱们章朝奉手里哄了一百两去。”

  又指着上头的票印子道:“还是咱家出来的银票呢,他们也是不带怕的。”

  曲妙妙抚过票印子上的突兀,真的倒是真的,却不是青州这边开出来的票子。

  “是陈掌事做的?”曲妙妙问的笃定。

  各处钱庄的徽记她都知道,这两张银票里头,有一张是晋宁那边的。

  铜掌柜目光清明:“得,您这是神仙啊!不须我开口,您就全知道了。”

  他本是想借此探探这位少夫人处置的能耐,没成想,人家心里跟明镜儿似的。

  东家这儿媳妇娶得好,可真再没不英明的了!

  铜掌柜倒也不贪功,一并将少东家在其中帮着出主意的事儿也说了出来。

  又夸道:“也就是您的是事情他才上心一些,平日里我只当他是个混吃海喝的主,碰到正经事儿,竟是有不小的能耐。”

  曲妙妙当他是顺道做一嘴的说客,虚虚应下,不做评论。

  铜掌柜见她不信,便将崔永昌后头的安排讲了出来。

  曲妙妙怔了一怔,诧异道:“教我辞了这差事?这话是世子爷说的?”

  铜掌柜点头道:“依我看来,这主意倒是不差。”

  陈掌事那边的人肯定不止他一个,他们藏了私心,欲降服了少夫人,无外乎是想推个好拿捏的主上去。

  好拿捏的那位是谁,就差没摆在台面上来说。

  不若顺水推舟,如了他们的意,也叫陈掌事身后那些都现出来。

  恐曲妙妙往别去想,铜掌柜又道:“您也别多心,世子爷平素顽劣了些,但此一回,却一门心思的为您想着呢。”

  他指着梧桐街方向说话:“您是知道的,他最不爱那些胭脂桃红,为着您,夜里不在家享受,跟我猫在马车里在翠红楼后巷守了半夜,亲眼瞧见了姓章的从里头出来,这才有了后面的消息。”

  这些本不须那位事必躬亲,偏就眼巴巴的去了,可不是心里在乎么。

  曲妙妙听完这番话,眼底不免添了三分担忧。

  她嚅糯着嘴,好一会儿才道:“天也热起来了,你们该劝他少出门的。”

  铜掌柜两手一摊,做无奈状:“他岂是那听话的主?除了您跟夫人两个,旁人谁劝的了啊。”

  曲妙妙再不接茬。

  铜掌柜不好多说,留了字据银票,便起身告退。

  临出门,曲妙妙还追问一句:“当真是他的主意?”

  铜掌柜展齿道:“您要不信啊,且家去瞧瞧,听说昨儿受了委屈,这会儿还没缓过劲儿呢。今儿一大早打发了路喜来铺子里传话,说不跟着过来了,没得讨嫌。”

  曲妙妙道:“什么讨嫌,他又没来,谁还给他委屈受了?”

  说完,她自己先怔住。

  昨儿是映悬出去打发的他。

  像是想到了什么,曲妙妙摆摆手,浅浅道:“你先去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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